关于尽快解除武汉等地封城的建议书
目前新型冠状病毒“国难”当头,我思虑再三,郑重提出建议:尽快解除武汉等地的“封城”,畅通全国道路,实现各城市医疗资源及民生物资的调剂互助,缓解武汉等地严重的人道主义灾难。
“封城”的初衷是好的,对于抑制疫情初期的快速爆发也起到了应有的作用,但是现在来看,负面作用迅速积累,人道主义灾难愈演愈烈:
一、民众被封堵在城内,大量的患者和疑似患者无处就医,许多已经确诊的患者也被要求在家隔离自救,有的在家病故者不确诊,匆匆火化;即使武汉火神山医院、雷神山医院投入使用,仅靠一地是难以收治庞大的待治人员的。
二、因为紧急征用医院资源,使得其他类型疾病的患者无法得到治疗或继续治疗,导致病亡。
三、由于公共交通的停运,心脏病等急病患者或残疾人无法就医,以至于发生悲剧。
四、有的家庭,大人皆发病,小孩无人照料,四处求助,相关政府机构不理不睬。
五、断绝交通的做法,如果继续下去,也将给武汉等地的民生带来灾难,对于上千万人口的特大城市,蔬菜、生活物资的供应将越来越困难。
六、因为有“封城”的示范作用,许多地方封路、封村,导致生产、生活物资无法运输,大量的水果烂掉、禽类死掉,连生产口罩、防护服装、医用产品的企业也由于原材料无法抵达、工人无法到岗等原因而不能释放产能、发挥作用;虽然国务院相关部门发了文件,不得阻断交通,但是各地依然我行我素,甚至发生了出行方面的伤人杀人事件。
七、因为封城的地域特征,又导致外地对于武汉乃至湖北户籍的人的无端歧视,宾馆不让住宿,飞机不让同乘。
八、因为只允许官办慈善机构接受捐赠,长期以来强化抑制民间慈善、公益机构的发展,造成官办机构不被信任、民间机构阙如、民众无法自救互救的糟糕局面。
九、有的贫困家庭,仅有几十元、一两百元,没有工作可做,坐吃山空,既不让出外讨生活,又没有基本的福利保障(吃饭),也没有慈善组织的救助,他们可能坐以待毙,让人联想到1960年前后的三年饥荒,各公社画地为牢、民兵阻截、不允许逃难、造成严重灾难的情况。
十、现在春节假期将满,因为交通被堵,全国各地的生产也都难以恢复,经济损失将是巨大的。民营企业、中小企业将陷入困境,失业人口可能剧增,供给短缺特别是农产品短缺将造成事实上的高通货膨胀率。
也许有人说:武汉及其他十几个城市再挺一个星期左右,肺炎疫情的高峰就过去了,不然的话,一放开“封城”,就前功尽弃了;即使有人做出了牺牲,也是舍小家为大家,牺牲个体、局部的利益乃至生命,换来集体、全国的胜利,这不正符合从小思想教育的要求吗?
但是,这次新型冠状病毒没有那么容易被制服,根据1月21日中科院郝沛研究员等人发表的研究成果,武汉新型冠状病毒是在萨斯的基础上换掉了4个关键蛋白,使得它与人ACE2的亲和力更强,更容易传染,而2003年萨斯历经了半年才被扑灭,那么这次封城可能还需要1~2个月乃至几个月的时间,如果这样的话,武汉等十几个城市将是怎样的惨状?如果沿用“封城”的思路,未来还可能有新的城市被封城。
几千年前,鲧用堵的办法治理黄河失败,他的儿子禹用疏通的办法一举成功,这不是偶然的,对于大型工程、特大型城市不能采取封堵的办法!在世界上还没有对千万人口的特大城市封城的先例,在治理方式现代化的国家,由于信息自由透明,疫情不会蔓延失控(诺贝尔经济学家阿玛蒂亚·森对此有精深的研究),因为权利理念以及制度的原因,他们既不可能也没有必要封城。
尽快解封武汉等城市,改而采取现代治理模式,不仅有助于加速武汉和全国抗击肺炎的胜利,而且在社会、经济、政治、文化等各方面会带来迅速明显的改善和提高:
一、将武汉等十几个城市的大部分患者和疑似患者在采取严格防护措施的前提下转移到全国的大城市治疗,发扬中国人的友爱互助、一方有难八方支援的精神,一举解决武汉等地看不上病的难题,解决在家隔离造成患病人数飙升的局面。
二、鼓励各地公益人士在做好防护的情况下,在生活、生产、看病等方面帮助灾区人民,形成全国性的大爱奉献、友爱互助的热潮。越是面对灾难,越可能凝聚民族精神!这次肺炎的救助将比汶川地震的感人救灾更具有广泛性,更可能调动全民的参与热情。
三、下令任何地方包括村庄不得堵塞道路交通,这样,原材料供给没有困难,政府大力鼓励抗灾物资的生产,口罩和防护产品不再紧缺,政府可以免费发放口罩、迅速强制民众出门必须戴口罩,否则重罚,所以全国感染人数不会上升,而会快速下降。
四、由于不存在在家隔离死亡的情况,疫情信息将更加准确;政府彻底放开疫情的新闻报道,国民的知情权得到满足,谣言会大量减少,人心会趋于稳定,国际社会也会更加信赖中国,对中国的猜疑和限制将很快化解。
五、“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将得以逐步实现。所谓的治理现代化,也叫善治、良政,应包括信息公开、平等协商、多方参与、公益慈善发达、社会共担责任、政府职能适度等内涵,籍助这次抗击肺炎,正可以试验中国的治理哲学。
六、中国经济不但不会倒退,而且会迎来迅猛的发展。疫情产生的消费紧缩将导致补偿性消费,第三产业将挽回上万亿的损失,民营企业、中小企业会重整旗鼓,快速投入生产,农产品也会购销两旺。如果政府再采取减税、减社保缴费、降息、降准、扩大财政支出、扩大融资规模、补贴民营企业、补助困难群众、免除肺炎医疗费用等措施,中国经济保持6%以上的增速、民生获得较大的改善是没有问题的。
总之,我建议尽快(在春节假满之前或5天之内肺炎高峰期之后)解除武汉等地的“封城”,严禁封锁道路,动员城市与城市之间、人与人之间的友爱互助,提升中国的治理能力现代化水平,改善中国的经济境况和国际形象。
学者 胡星斗,2020/2/1